中国女权主义社群观察:评论一份女权主义者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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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制度并非由罪人建立,而恰恰由那些确信已经找到了通往天堂的惟一道路的积极分子所建立。”

米兰·昆德拉

这篇文章将以一份中国女权主义者参与社群活动的公开的自述为文本依据,来阐述一些中国女权主义社群的“精神暴发户”、“修女院”和“疯人院”特征。这不过是尽本人作为一个知识人的言责,指出一些人们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却由于各种原因不愿明说的问题。

“精神暴发户”这个概念是我自己创造的,它指的是从别处获取了一些知识,但是超出限度地使用这些知识利用这些知识来达到其他目的的人。“修女院”是我对某些宗教组织的创造性运用,指的是需要通过共同研习某些非人性或反人性的作品和讨论相关议题来压抑自己的情感和性欲。“疯人院”这个概念来自叔本华,他说:“……最空洞的词语垃圾和没有半点涵义的胡说八道共同拼凑而成的语言外衣。那些昏话、梦呓是人们从没有听到过的——起码在疯人院外面从没有听到过。”“疯人院”一方面指的是用极为空洞的术语堆砌起来的话语,另一方面指的是这些胡言乱语导致的不健康的心理状态。

用这三个比喻性的概念来描述当代一些中国女权社群是很贴切,当然我并没有觉得参与女权社群的每一个具体的人真的是暴发户、修女和精神病人。

该文献发表于2022年9月,主要讲述的是作者在云南大理的一个女权研讨会的经历。文中出现的人物以及作者本人都是匿名的。我不知道作者是谁,也无意冒犯任何人,同时也恳请我的读者们保护她们的个人隐私。但由于文章作者是匿名的,那么我们便可以把它视为一份不含作者的文献,而无须针对任何人。这不是一个对话,而是我对一个匿名文献的批判性审视。但我还想对作者多说一句话:既然您的文章发表在了公共空间,那么它在公共空间引起议论则是理所应当的事。当然,该文献中的女权主义社群不能代表所有女权主义者的情况,但它显然也指出了一些东西。

这篇文章的形式是以一段引文加一些我的点评。引文是我从文献中摘出来的值得注意的内容,加粗体是我加的。

随着年龄增长,社会对女性的性别规训开始一层层加诸于我。“女孩子不能胖”,“最好再长高一点、但不要太高”,“女孩子最好是当个老师,好有时间照顾家庭”等等,这些声音开始不断地进入我的生活中。迈入二十六岁后,我发现身边随便一个人,都能拿那套这套 “封建”言论来规训我。

点评:“随便一个人”、“封建”和“规训”这三种说法令我感到不安。“随便一个人”显然是夸张了(想一想你身边的同学),而这些言论跟“封建”也没有关系,至于“规训”则是一个时髦的空话。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些女权主义者们“上纲上线”且胡乱运用空洞术语的特征,并且显然因此而危害到了自己的精神健康,而这就是叔本华所说的”疯人院“。

实际上,这里列举的这些话语体现的是一些刻板印象。刻板印象是人的认知的固有性质,有利有弊。但重要的是,一个人能在多大程度上对自己持有的刻板印象有意识,并且知道不能用刻板印象去评判一个人,而这才是有教养的体现。我们的很多亲戚的确缺乏这方面的教养,但这是他们的过失,而不应该反映到我们自己身上。

性别的游戏令我疲惫不堪,作为女性的社会枷锁更令我苦不堪言。这时我开始在哲学思考中寻找关于 “性别” 的不同答案,哲学思考的重要途径是社会观察,这促使我对交流性别话题的社群产生了浓厚兴趣。

点评: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会遭遇一些性别刻板印象。但大多数人不会觉得什么“疲惫不堪”、“苦不堪言”。女权主义者放大了这些压力,也许是因为缺乏自我坚定(self-assertiveness)的能力。比如当我听到某些性别刻板印象的言语时,要么一笑了之,要么对他们进行某些现代价值观的再教育。大家都是平等的成年人,可以进行平等的交流;如果对方明显缺乏现代价值的熏陶或相关科学的知识,则可以进行再教育。女权主义者无限放大这些压力的原因,可能是有自己的性格、人格或个体特殊经历的原因,也有可能读了太多女权的东西。刻板印象是人类的社会认知的本质属性,如果女权主义者们无法接受性别刻板印象的存在,那么一定是自己出了问题。

作者虽然认为自己在做“哲学思考”,但实际上她的自述基本不涉及哲学思考。

XX在群里 cue 我介绍下自己,她特别提到了 “聊聊你对女权议题的思考”。……我立马心头一紧。之前我为了加入某线上女性社群,被要求必须填完一张很严肃的答卷,只有通过考试才能加入这个社群。于是,我想当然地把这次的介绍内容当成一份答卷,煞有介事地准备了一番。

点评:女权社群的精神暴发户特征就在这里显现出来了,想要加入其中,得经过某种正式的政审。我在读高中的时候也做过很幼稚的事情,曾经出过一套二战史的卷子,交给身边的女生去做。当然,这个群主的考核方式比较简单。多年前我也曾经通过了一个这样的考核,加入了一个女权微信群。后来群主——一位女权男——在诈骗了好几位女成员的巨额钱财后身败名裂,他也把那个群给解散了。据说,有位女士被骗了十几万,但还是很感谢群主教给了她一些“社会科学知识”。

女权社群需要确认你已经能熟练运用“男性凝视”、“性客体”、“规训”之类的空洞术语,需要明确你在思想上已经加入了她们的行列。文章中列举了波伏娃、上野千鹤子等人的几本书,说它们是女权社群的“通行货币”。这个比喻太妙啦,正是我想表达的意思!女权主义者们正是把书和思想看成货币的,其精神暴发户特征昭然若揭。

这个女性社群的活动形式,通常以社群成员的讨论会为主,每次时长在两三个小时左右。每次讨论会的成员几乎都在十名以内,有三至六名是固定成员,其余人员都是流动的。

点评:这跟许多大学校园里的读书会或研讨会无异,这意味着这样一个线下社群是严肃的。

我曾问过 YY对这个社群如此投入的原因,她告诉我,这个讨论会让她感到谈话非常安全——首先,这里营造了小规模、私密的聊天环境;其次,成员间存在一种基本的共识,大家基于共同的女性身份进行分享与探讨,这让她不必像往常那样需要在交流中为 “尖锐的部分” 而消耗自己。

点评:在一个全是自己人的圈子里才感到“安全”,意思是在正常社会中女权主义者感到“不安全”。尤其是只要有男性在场,她们就觉得“不安全”。这意味着两件事:第一,她们的心灵已经完全封闭了,无法接受跟自己的观点不同的观念;也因此,第二,需要参加心理治疗。

由于她们需要在一个”安全“的环境探讨这些问题,所以这会加剧她们在这个小圈子里不断自我强化和与世隔绝的性质。

社群发起人曾经聊起过一位被称为 W女士的社群成员,她原本有个相恋很多年的男性伴侣,但参加完一次社群讨论会后,她几天后就与那位伴侣提出了分手。

点评:这件事看起来有些滑稽。当然,不了解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好揣测分手的具体原因。也许参加女权讨论只是一个小小的导火索,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已经积重难返。

但是,为什么一个女权研讨会可以成为这个导火索呢?这也说明了女权主义意识形态的反浪漫和反亲密关系的性质。一方面,它的观念本身就是反人性的,因为浪漫和对归属感的需要是我们人性的一部分;第二,由于社群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单身,参与者如果有个男朋友,就不配加入这个社群。

这也提醒我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最好不要跟一个女权主义者谈恋爱,更不要说结婚了。

然而,作为社群里为数不多“坚持异性恋且有伴侣” 的人,我和顺性别男性的亲密关系却成为我融入这一社群时的一大担忧和隐患。……我努力向社群成员辩解 —— 我的男友虽然选择了异性恋,但他不是惯常意义上的 “直男”。比如,他最近迷上了穿裙子、戴耳环,还开始化妆、抹口红。相比男性气质,他身上更突出的是女性气质。……“我很能理解,他的生理性别对他的禁锢、他有多么想摆脱这种禁锢,还有他为摆脱这种禁锢所付出的代价。比如,他穿裙子出门时,常常会面临不知该去哪个厕所的尴尬。” 在社群的讨论会上,我甚至忘情地为男友辩解。(文章挂了一张男友穿裙子出现在公园的照片)

点评:在中世纪的修女院,所有人都没有伴侣,少部分有同性恋伴侣(当然这必须得秘密行事),修女们要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上帝,同时要通过修道来压抑自己的情感和性欲。一些女权社群就是21世纪的修女院,大家要通过共同研习和讨论女权主义和默念女权术语来压抑自己,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它对成员的活跃性的要求如此强烈。正在谈恋爱的女权主义者要费很大力气解释自己虽然有异性恋伴侣,但自己的身心也是纯洁的。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就会加倍力气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于是会显得更加狂热。

文中的男士是一个非二元性别人士,看起来属于双性别。他可能陷入了“性别不一致”(gender incongruence),这是一种在《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中列出的一种精神症状。这样的人可以通过“性别肯定激素治疗”或“性别重置手术”可以用来协助改变自己的性别表现,前者指的是肯定自己为男性,后者指的是变为女性。无论如何,性少数群体的权利和尊严必须得到尊重,尤其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并不开明的环境之中。但无论如何,贸然进入女厕所可能会给自己惹来巨大麻烦。

我隐约感受到,许多女权主义者跟性少数人士的亲密关系是有毒的,因为双方并不处于一种平等的关系。更明确地说,这位性少数男士似乎被这位女权主义者压迫了。这个例子也促使我更深刻地思考女权主义与性少数群体的盟友关系是否是成问题的。

社群的另一位成员,是位单亲妈妈,曾遭遇过性侵。这次创伤性的经历,让她从此对男性身体产生了抵触。

点评:这是一种需要参与心理治疗的情况,而不是参加女权讨论会,这样只会愈发加重自己的病情。

Lava 的担心,还出自更深层的对于男性群体的不信任,“即使是一个自称女权主义者的男性,他也已经是社会的既得利益者,我们怎么能奢望他们真正站在我们一边,设身处地地理解我们的处境呢?”

点评:“女权男”对女权主义者的取悦是行不通的,因为“原罪”是洗不脱的。这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但话说回来,究竟什么样的一种意识形态会设下如此严格的先天的身份限制?这似乎是一种前现代的特征。不过,这在我们这个时代也很常见——我们现在把它叫做“身份政治”——并且饱受诟病。

关于性别之间的理解问题,我已经在《为什么一些女权主义者认为男性无法真正理解他们?》中有过专门讨论,并有力地驳斥了女权主义者的谎言。我在《为什么身份政治不是建立在共情之上的》对整个身份政治都有批判。

我从女性社群究竟获得了哪些力量呢?我想,作为一个处在异性恋关系中的 feminist,我要表达爱意、要信赖对方。但我又要警惕,在这段关系中,时时刻刻像女战士般捍卫自己的 “领地自主权”。这种 “自主权”,可以细化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在恋爱过程中,我似乎天然就有取悦异性的冲动。但冲动过后,我的另一个声音又会跑出来说,“你这样做,岂不是在接纳 ‘男性凝视’?”但这种女战士般的斗志,会随着 “爱情” 力量的加深被潜移默化地磨平。我开始忍受琐碎的同居生活,忍受奇怪的非正式“婆媳关系”,甚至忍受不够 “女性友好” 的性爱姿势……与女性社群联结越久,我内心女战士般的斗志似乎得到了 “正名”,我也可以义正严辞地在这段关系中挥洒自己的斗志。最近,我跟伴侣实践了 “分居”。这种 “分居” 并非之后都不住在一起,而是想分开时就分开。我不必为了迁就他,而被迫睡在一起,他也一样。除了居住空间,我俩在办公、觅食、见朋友、参加活动等生活方面,都保持了适当的距离。想一起时就一起,想分开也不必有顾虑。……我感到,我们之间少了些以爱之名的规训

点评:阅读这段文字,我就感觉自己进了疯人院,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有着正常精神状态的人应该有的想法。

一些女权主义者总是抱怨说,别人不能“理解”她们。可是,纳粹分子、白人至上主义者、宗教原教旨主义者也是这么想的。从心理咨询的技术角度来说,理解是可以做到的,无论是多么极端的女权主义者。但问题是,如果一个人坚信某种有毒的甚至罪恶的意识形态,我们对这个人的理解还有多大意义?从心理治疗的角度来说,只有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认识到自己的不幸是这种意识形态导致的,理解才是有意义的。否则,我们的理解只会助长毒害或罪恶的蔓延。

女权主义信念与自身幸福的关系,我在过去的文章中已多有论及。这段话证实了我的担忧——女权主义与幸福(以及美好生活)是互斥的,时时刻刻处于“天人交战”中,而前者显然在破坏后者。女权主义者的生活就是自我破坏的生活。正是这样,女权主义者需要通过在女权社群同其他女权主义者的联合,强化自己的意识形态的力量,不断地打压自己人性的渴求。这就是修女院的特征。

这位女权主义者不希望自己的举动让男朋友开心,因为只要自己让男朋友开心了,这就是在接受“男性凝视”!果然,疯人院般的思维很难让正常人理解,一个不知所云的空洞术语,一种胡言乱语的因果关系。可是,男朋友的许多举动不正是让这位伟大的女权女战士开心吗?这难道不是一种有毒的亲密关系吗?

女权主义姑且不论。学界已经发现,如果一个人成天琢磨怎么维护自己的权利,成天向别人宣布:“这是我的权利!”那他或她就更不可能知道怎么履行自己的责任,也不知道怎么爱。即便他或她的确拥有这样的权利,人们也把这样的人叫做“混蛋”。

真正的爱和理性一样,是人性的直接体现,是让人获得自由的力量,它无法“规训”任何人,而只会让人得到自我实现。女权主义对爱的理解是肤浅的、扭曲的和错误的。一个人不愿意投入身心去爱自己的伴侣,理由是少了“以爱之名的规训”,从这一疯人院般的胡言乱语中,我们可以看到女权主义意识形态已经对人的爱的能力造成了真实的可怕的破坏。

我把这一切说给 Lava 听时(本人注:“这一切”指的是上一条引文),她的赞许也让我感到被深深认同,“我们正在打破一些旧的秩序,而新的秩序将由我们制定。

点评:好一个“赞许”,好一个New World Order!以前只能在疯人院听到的话,现在却能在女权社群中听到了。这让我想起了希特勒的啤酒馆暴动,只不过他一度成功了。如果这些女权主义者的政治图景走进现实,造成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这已经不仅仅是压迫的问题,而且整个人类文明都会毁于一旦。你敢生活在由这一小搓精神不正常的人制定的社会秩序之中吗?

女权主义的术语是有多么花言巧语,它的实践就有多么危险。如果你身边有人出现了疯人院般的胡言乱语——比如把“性客体”、“规训”、“男性凝视”之类的语言垃圾挂在嘴边——就得对这个人产生警惕了,因为此人正忙于通过念咒语来同自己的人性作斗争。

我在过去长达八年的时间对女权主义意识形态采取了同情和宽容的态度,但我最近一两年已经越来越看出它的恶毒的危害。一些人做出一副自己是弱势群体的样子,其实随时准备把人类文明搅得天翻地覆,并且把更多人拖向不幸福的深渊。正因此,我才愿意花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履行自己的言责,同时也希望有更多的正派的知识人能放下自己那对女权主义的无条件的宽容,正视女权主义对人类生活、现代价值和人性的危害。

“邪恶能胜利的唯一理由,就是善良的人们无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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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女权主义社群观察:评论一份女权主义者的自述” 》 有 3 条评论

  1. […] 我在过去几年中认识了很多女权主义者,她们的明显共同特征是,要么根本无法进入浪漫生活,要么处于浪漫生活中,但轻则陷入自我破坏,重则形成一种有毒的关系。当一些人对全体男性抱有不满、恐惧甚至仇恨,当一些人每天都在琢磨自己怎么获得权利——从而不知道怎么履行责任,更不知道爱——她们身体里的浪漫潜能就被遮蔽了。近些年,一些恋爱中的女性仅仅因为在社交动态上展现自己的幸福,就被女权主义者侮辱为“娇妻”。 […]

  2. […] 曾经有一位女权网友告诉我,她坚决不会要孩子——导致她做出这种陈述的原因是纯粹政治性的,但大量来自科学的证据和统计数据显示,女性的人性是倾向于想要孩子的。所以,这样的人就得无时不刻不在自己的生活中上演政治性和人性之间的斗争,而这会是非常可怕的。我在对一份女权主义者自述的评论也指出了这一点。 […]

  3. […] 女权主义们几乎已经完全地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了。一位女权主义读者曾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她身边有很多人是女权主义者,而且大多数男性都是同情女权的人。她错了。这是一种典型的活在自己世界之中导致的认知偏误——错误共识效应(false consensus effect)。她们的意识形态在自己的小圈子取得了共识,于是她们便以为这种意识形态在全社会也会流行。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理解为什么中国女权主义者会做出这么多稀奇古怪而又激进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入她们的内部(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看看她们在内部形成了怎样一种气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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