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投资之神、奥马哈的神谕,在他的一生中做过许多重大决定,而他认为自己所做出的决定当中最重要的那个就是跟谁结婚:
你会朝着与你交往的人的方向发展。
因此,与比自己优秀的人交往是很重要的……实际上,你们中的许多人所做的最重要的决定就是选择配偶。
你希望与那些你想成为的人交往。你们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在这方面,最重要的人就是你的配偶。
我怎么强调都不过分。
巴菲特在2017年的纪录片《成为沃伦·巴菲特》中还谈到了自己的那个婚姻决定——跟苏珊(Susan Thompson Buffett)的婚姻,这是他的第一段婚姻。他说,假如没有苏珊,就没有他今天的事业,也没有现在的他。他还谈到,跟苏珊的分别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我基本同意巴菲特的看法。虽然跟谁结婚未必一定是每个人实际上最重要的决定——比如选择专业、职业生涯、居住地和是否移民往往也很重要——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巴菲特的观点是成立的,虽然只有很少人意识到婚姻抉择对于人生的极端重要性。既然一个事业辉煌、享誉世界的投资家都这么说,那么这似乎也可以提示这一观点的正确性。绝大多数人的事业都无法企及巴菲特的高度,但他们却有可能偏偏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事情。
没有婚姻经验的人能不能谈论婚姻
在引用了巴菲特的观点,再谈谈我自己吧。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学者,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个没有实际婚姻经验的人,怎么会有资格谈论结婚作为人生最重要抉择这一话题呢?
我曾经在一次交流活动中做了一番演讲,讲述了结婚之好处的话题(基于各种心理学和经济学的研究文献)。结束后有一位朋友跟我探讨关于婚姻内部的沟通的实际问题,我只能说“抱歉,这不是一个我有资格回答的问题”。
实际上,假如一个人没有经历过婚姻但去思考婚姻,那么这就更容易从一个疏离和超越的角度来考察这一问题,并且也更容易得到一些更一般性的结论。的确,许多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的人或许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得出一些愤世嫉俗、玩世不恭的结论,比如认为婚姻制度即将灭亡、婚姻制度就是现代奴役制,等等。但假如我们把思考建立在根基牢固的科学基础上,那么我们思考的结论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偏差。
反过来说,经验主义也容易导致错误。一种典型的错误就是认为自己的特殊的个体经验直接就是普遍性的。在中国,许多夫妻都认为婚姻就是“茶米油盐”,而这一观点我已经批判过了。然而,这些人大可站在经验主义的高地上讽刺我不懂婚姻现实,但他们充其量不过是把自己活成了自己的消极自证预言所预言的样子而已——而的确有许多优秀的婚姻就没有活出柴米油盐的样子——并且认为这就是婚姻的实质。所以,我们不能犯直观经验主义的错误。医生没有经历过某种疾病也能进行诊断和治疗,历史学家也不需要回到那个特定的时代来研究历史,而一个没有婚姻经验的人自然也可以谈论婚姻。
经验和智识是无法相互取代的。我不能说我的智识性的思考可以取代体验、观察或采访这些经验,但是经验反过来也不能取代智识。其实,很多人虽然正在经历不太幸福的婚姻或者已经经历过失败的婚姻,但他们并没有很好地认识到究竟犯了哪些错误。他们或许在第一段婚姻中犯了一种类型的错误,但他们在第二段婚姻中却犯了另一种错误。关键在于,智识和经验能否从各自的出发点达到相同的目的地。
婚姻抉择为何重要
在真实世界中,人们所考虑的问题往往不是跟谁结婚,而是要不要跟这个人结婚。毕竟,假如是进行的浪漫爱情或约会模式,那么两个人不可能直接从约会关系直接跳入婚姻,而是要必须经历一个浪漫关系的时期。由于浪漫关系主要是排他性的,所以当你在进行婚姻抉择时,你考虑是要不要跟自己的目前的这个浪漫伴侣结婚,而不是跟谁结婚。换句话说,它其实不是选择题,而是判断题。
当然,相亲模式或许不符合我所说的情况,因为一个人可能同时跟好几个人相亲而且都是直接奔着结婚去的,在这种情况更像是选择题而不是判断题。由于这种模式一般来说缺乏浪漫爱情的坚实基础,所以本文不讨论此类婚姻。
在美国,初婚的真实离婚率大约在40%-50%,而二婚的真实离婚率则是60%-67,三婚的真实离婚率更高。中国缺乏真实离婚率的统计数据。但就所谓的离婚结婚比例(简称离结比)来看,中国的离结比已经超过了美国。根据何亚福的统计,2023年中国的离结比为46.93%,这一数据远高于美国,而美国的离结比大约为35%。实际上,美国的离婚数据经过几十年的上涨后,总算在最近十年开始下降。
当然,离婚并不代表当初的婚姻抉择做错了——比如巴菲特自认为自己跟苏珊的婚姻是正确的,虽然以离婚告终——而且也缺乏统计数据来表明离婚案例中有多少比例是做错了选择导致的结果。不过,假如我们再考虑到,还有很多不幸福且仅仅勉强在表面上维持着的婚姻也许也是做错了选择导致的结果,那么,这两种情况加起来,我们还是可以合理地推断,在人群中有相当比例的人至少做错了一次决定,而其中有些人两次甚至多次做错了决定。
做错了决定或离婚都未必是坏事。而且,假如把一些离婚看成是纠正了错误抉择的行动,那么这些离婚其实是好事。而真正的坏事是这样一种在中国司空见惯的情况:明明做错了决定,同时也陷入了痛苦的且表面维持的婚姻中,却依然深陷其中难以走出。
一般来说,婚姻是幸福的最重大的贡献因素。而更具体地说,婚姻也是一个幸福与不幸的放大器,它所能提供的幸福程度不是其他任何东西可以比拟的,但错误的选择不仅不会带来幸福,反而会带来重大的不幸。
对于那些还没有结过婚的人来说,人们有必要一开始就慎重地做出决定,这样可以从一开始就避免错误抉择所带来的沉重代价。这也是我撰写本文的动机所在。
尝试进入婚姻时的理性交流
要不要和当前的浪漫伴侣结婚的问题是一个纯然理性的问题,因为情感已经解决了为什么会进入浪漫关系的问题,而现在理性要承担做出婚姻决定的责任。
我在《论亲密关系选择中的理性与情感》中批评了在亲密关系抉择中过度理性化或过度工具理性化的做法,并且强调应该由情感这个陪审团来做出主要的决定,并由理性这个法官来提供附带性的专业判断。接下来我们会围绕理性这个法官来展开讨论。要先提请注意的是,我并未修改我的基本看法,理性在婚姻抉择中依然是审查性的,但它也是必不可少且极端重要的。
要不要和当前的浪漫伴侣结婚这个问题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人们跟自己浪漫伴侣的生活和跟婚姻伴侣的生活有不同之处。一般地说,单纯的浪漫关系依然是两个独立个体的恋爱,二者并未形成一个共同体;而在婚姻关系不仅也是两个个体的关系,而且双方形成了一个共同体,以至于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独立性。从浪漫关系到婚姻关系的进展需要双方更深刻的兼容性,并且这不免以继续损失双方各自的一部分消极自由为代价。
当情侣们尝试把浪漫关系转型为婚姻关系时,他们需要进行理性交流,以此来探测形成婚姻共同体的可能性。这里的理性交流指的不是探测对方的家底,而是探测对方的精神世界是否能够与自己共融。
《纽约时报》的文章《结婚前必须要问的13个问题》提出了浪漫伴侣在尝试进入婚姻殿堂以前可供互相交流的13个问题:
(1)当有分歧发生的时候,你的家人是会摔盘子、冷静地讨论,还是缄口不言?
(2)我们是否会生小孩?如果生的话,你会换尿布吗?
(3)与前任在一起的经历对我们是会有所帮助还是阻碍?
(4)宗教的重要性有多大?如果要庆祝宗教节日的话,会是怎样的形式?
(5)一方有债,是否共同承担?你是否愿意在经济上资助我?
(6)为一辆车、一张沙发或一双鞋,你最多愿意花多少钱?
(7)你能接受我不带你,自己去做一些事吗?
(8)我们喜欢彼此的父母吗?
(9)性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10)与他人的调情可以进行到什么程度?看色情作品可以接受吗?
(11)你知道都有哪些表达“我爱你”的方式吗?
(12)我身上有哪些东西是你比较欣赏的,又有哪些是你不能忍受的?
(13)你觉得十年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
这些问题看似琐碎,但它们恰恰指向了婚姻中那些最容易出问题、却常常被恋爱中忽略的现实维度。而且这里没有彩礼、没有嫁妆,也没有婚房和车。
按照我的理解,双方需要在这些问题中的某些问题尽可能拥有相近甚至相同的态度,而在其他一些问题上大可承认二者的不同但同时尊重差异。比如,双方应该在是否生小孩这个问题上尽可能取得一致,而假如无法取得一致,这可能就会对婚姻构成关键性的阻碍。但他们可以不喜欢甚至讨厌彼此的父母——同时也要意识到,我未来的丈夫或妻子讨厌我的父母,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关键在于要理解这一事实。
假如把握住了单纯的浪漫关系和婚姻关系是两种本质上不同的关系类型,那么就容易理解为什么需要理性交流至关重要,因为理性交流在进行关系类型的转换时是不可或缺的。但遗憾的是,许多中国情侣并没有这种把握。
中国人对浪漫关系和婚姻关系的混淆
许多中国情侣过早地把婚姻的逻辑带入到浪漫关系之中,他们可能已经带上了戒指,可能已经通过某种比较正式的方式拜见了对方的父母,可能已经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财务合并,可能在谈恋爱初期甚至谈恋爱之前就已经就婚姻方面的实际问题进行过某些商讨。我读本科的时候,我身边一位女生在谈恋爱才一个月的时候就向男友商讨自己的彩礼价格,并要求一套省城的房子——此类例子不胜枚举,想必每个人都能举出很多来自身边的例子。
许多中国情侣没有把浪漫关系和婚姻关系看成是两种独立的事物,而仅仅是把浪漫关系看成是婚姻关系的准备阶段。读中学的时候,我常听到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虽然现在的人可能不这样说了,但背后的思维或许还根深蒂固。由于中国文化一直是打压浪漫爱情的,所以事到如今,受这种文化影响的人还是不愿意承认浪漫关系的独立性,而是把它看成是婚姻的准备阶段。
当然,作为长期关系的浪漫关系,人们在进入其中时,或多或少会在私人意识之中对对方是不是一个般配的婚姻伴侣进行不断的评价,并且偶尔可能也会谈及婚姻话题并默认双方可能结婚。这是正常的并且甚至是理所应当的。但问题在于,默认了这段关系可能会朝向婚姻关系发展,这并不意味着现在就开始玩起过家家的游戏,把婚姻关系特有的要素代入到浪漫关系之中,从而导致对浪漫关系和婚姻关系的混淆。
关键问题是,在把浪漫关系看成是婚姻关系的准备阶段的情况下,人们不需要做婚姻决定,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婚姻决定。现在正在跟自己谈恋爱的人就自动地应该是未来的婚姻伴侣,所以没有必要做认真的理性交流。一旦有了这样的自动预设,对方那些跟自己不兼容的地方便容易受到忽视,并因此留下隐患。
对于许多中国情侣来说,理性交谈被狭隘地等同于工具理性交谈,也就是对方能为自己带来什么物质上的利益。只要他们能交出彩礼甚至婚房,就可以实质性地向婚姻迈进了。
那么,这些人在进入浪漫关系的约会阶段是否做过理性交流呢?假如在进入浪漫关系之前他们就按照《纽约时报》文章的指示进行过交流,那么这即便是早产儿,那也似乎能顺利生长。——但这在逻辑上不太可能,因为对于进入浪漫关系之前的约会阶段来说,这些话题过于严肃了,以至于抹杀了浪漫的可能性。毕竟,即便一个人想要孩子另一个不想要孩子,这两个人还是可以谈恋爱,假如他们有情感基础的话。在真实世界中,他们要不然是遵从情感的召唤进入了浪漫关系,要不然就是稀里糊涂进入了浪漫关系,并且也稀里糊涂地进入了婚姻关系。
总之,由于在约会阶段没有进行过理性交流,而在浪漫关系阶段也没有进行过理性交流(除了某些事关彩礼和婚房之类东西的工具理性的交流),所以许多中国情侣没有认真考虑过婚姻抉择,而是稀里糊涂地就进入了婚姻。有些人运气很好,发现他们作为婚姻伴侣也很般配;但更多人的运气就不那么好了,这些人要么停留在不幸福甚至痛苦的婚姻之中,要么走向了离婚。假如他们没有把浪漫关系仅仅视为婚姻关系的准备,而是在尝试进入婚姻关系前进行过理性交流,那么这一切或许是可以避免的。理性无法为我们挑选完美伴侣,但它至少能帮我们避开最可能导致悲剧的选择。而理性和情感的携手,才是穿越漫长关系生活的真正保障。
我觉得面对婚姻是一种挑战,挑战的困难不在于你怎么选,而在于你能不能承受住。可能更多的是在二者遇到同时爆发的经济或其它危机时,能不能互相支撑下来,还是互相拆台。(最近看了jd万斯乡下人的悲歌,从里面得到一些对于亲密关系的看法)
另一个则是关于理性方面的,我看到一种说法,理性是一种更加耗费能量的方式,大部分人还是使用情感去处理这些问题。否则就会因为自己的理性被折磨的非常疲惫,不停的思考,计算与他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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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理性作为一个指导原则,一个工具,依然可以提前避免很多不该有的困境。
对一个未知的客体进行思考,对我来说很不舒服,对于纽约时报中那些具体的问题,我觉得简直像一种无耻的道德拷问。(正是因为我建立在一个虚无的对象上,只能把我对待普遍对象的关系运用到上面去)
有更多关于相处的答案,必须根据两个人之间的性格,在磨合中形成缝隙。当情感衰退之后,我们还剩下什么?当新的情感再度发生,我们又该如何抉择?大自然没有人类社会的一切规定,只是默默的进行着自己的循环,但是我们如何去在关系不破裂的情况下,同时符合自然和道德规律?对善好事物的极端苛求,又可能引导人遭致一种恶果。
婚姻过程中的挑战当然是有很多的,包括你所说的情况。激情衰退以后,主要内容会被亲密和承诺所取代,大多数人都会经历这种情况,而且也不是坏事,虽然可以做到更好。
后面你所说的情况当然更加复杂了。这是情感和伦理之间的两难困境,或者所谓的“天人交战”——选择哪一方都是有道理的。我对这些问题,在目前这个阶段还没有什么思考,而且肯定也没法提供一种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但是我能够质疑的是,新的情感是否是真的情感,而不是寻求某种利益?在学术界频繁出现这样的情况,已婚的男老师出轨跟女学生走到了一起,从普遍意义上来看,女学生是否对男老师是真的情感,而不是看到了某种利益,这是值得思考的。
是的,理性是更耗费能量的方法,情感可以快捷地做出决策。
你觉得那些问题是无耻的道德拷问,你可能是这样想象理性交流场景的:两个人正襟危坐在咖啡馆里按照打印出来的问题单一个一个问——情况当然不是这样,或者说最好不应该是这样——可以平时想到偶尔就讨论一下嘛,这样就不至于成为拷问了。
情感也许并不能把它想象的那么高尚,只是动物的本能,而不会上升到理性的利益阶段?不过理性也许会在后面做一把推手?
虽然一般来说,男性克服情感来的要容易些,但是我之前陷入狂热的网络爱情的时候,甚至萌发出了想写一篇论述舔狗行为正当合理性的论文,(当然在情感狂热熄灭后我发觉我当初的那么多想法,热情和激情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甚至于找不到一点踪影。)可以说在当时理性彻底为情感所控制。这也让我意识到,克服人的本能是有必要和很艰难的说。
如果我们彻底的倾倒于情感,我觉得会带来很多不幸,迷醉在各种恶行中,幸福的生活我觉得是需要苦行(对欲望的节制)去维持的。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的理解是在特定的环境和生理状况下作出的自然选择。外部的压力我认为是最主要的塑造因素,压力可以异化人,而抗拒这样的压力有很大概率把自己摧毁。(或者拥有一种看起来不够美好但是却可以补足这种缺陷的事物)
我在那段陷入大脑发热的时期,扪心自问过:
昨天才和女孩加上好友,但是长这么大也没谈过恋爱,走一步看一步吧。每一点点成功都伴随着肩臂酥软。
继续瞎写不合格律的诗
春来燕儿归巢双
晨露湿熏野花香
少年不识春色意
谁家闺中黛眉长
我确实把那个清单理解成一种彩礼形式的质问了,就像是一种取闹一般的强迫许诺喵。
关于情感是不是动物本能,这很难做出判断。哺乳动物们看起来可能有一些基本情绪,但是像浪漫爱情这种高级情绪,它们似乎是没有的,更不用说你所说的坠入爱河的这种情况。这似乎是人类专有的。所以说是动物本能并不准确,除非把浪漫爱情还原为性本能。
你对情感的看法是属于斯多亚主义的那种,也就是要节制情绪和动机来保持幸福。——现代的观念会更加开放。倾倒于情感未必一定是坏事,得看程度,一般来说陷入迷恋(obsession)可能是坏事。
如果一开始婚姻选择就做错了,那么过程中面临的挑战也成倍增加,甚至根本无力应付。所以还是应该一开始就选择好。
斯多葛主义喵?我有过一两次了解,但是对其不是很感兴趣,唔,之前也有人说我适合维特根斯坦,但是好像虽然有相似的看法但是出发点却不同的说。
可能我当时叙述的语气有点夸张,导致观念显得过于禁欲的说。但是我个人是认为欲望是一种必要的事物,这种苦行,更倾向于一种印度式的苦修喵,即承受不属于自己的苦,而不是指的刻苦的说。
更像是一种在婚姻问题看法上的呈现出的原教旨主义?
原教旨主义的特征喵
没有想到跟原教旨主义,但是想到了最近中国网络上对中国人“没苦也要找苦硬吃”的态度的批评。哈哈。
假设说浪漫爱情,是一种人类专有的,其它动物不具备的功能的话,我猜测人类的进化时间不足以让人类和动物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区别。(不过有的文化会很注重人类和动物的区分,而有的则认为万灵共存)那么,在这样的猜测前提下,我把它理解为一种与理性相关系,至少也是相类似的高耗能行为。(这个时候做出的判断是一种如同梦境的思维)。
我认为高能耗的行为不可持续,这不符合身体本身的需求。假设浪漫爱情是属于这样的行为,那么它的凋零,就像花期短暂的鲜花一样。达成了使命就消失了。
浪漫爱情是人类共有的特质?还是一部分人所拥有的特质?(没有遇到合适的体验而无法得到发展,亦然拥有这部分潜质)是否仅属于高智商或者贵族群体?(就像我小的时候,感觉浪漫就像遥远的法国一样,我也不能理解在一次婚宴上男的说出肉麻的话,女性哭的稀里哗啦是什么情况。至于我之前的体验,更接近于单相思吧喵?)
没苦硬吃,我倒是想到了易中天的一个访谈里,说学生们都用录音机,找抄录员打印之后,复印机,上课的讲义都复印一份,他们年轻时都是没钱买书,只好抄一遍,于是得到了学习的体验。复印的他觉得无法去深刻的理解知识。(从当时的就业上来说,确实属于没苦硬吃,但是从学业上来说,不吃苦确实学不到东西吧)
夜里醒来,想到以前一个朋友,很喜欢雨,然后做江南梦,喜欢烟雨朦胧。我告诉他江南的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到嘉兴第一周就淋雨感冒了。
互联网跨越了地域,但是,也让不同地区的基础概念交汇,产生了文化冲突。我不禁沉思,也许我理解的浪漫爱情,与你理解的并非同一种东西。我总是想到泰坦尼克,但是,国内也有句歌词“我所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显然,浪漫在这两个语境下是不同的含义。由于不同的文化催生出的不同浪漫氛围。
手一滑差点把内容弄丢,吓死喵喵了
所有高级情绪,动物似乎都不具备,比如动物似乎也不会感到尴尬,但人类会。(比如动物会在大庭广众下性交而不会觉得羞耻)所以如果把所有高级情绪算起来,我觉得人类和动物之间的区别还是非常明显的。
你认为浪漫爱情是一种高耗能行为,这个说法很有趣,但我觉得这不是真实的。哪怕是那些陷入单相思的人似乎也不觉得自己在被消耗。
当然是人类共有的特质。心理学对此的了解已经很清楚了。
是的,泰坦尼克才是我们理解的标准的浪漫爱情的理想型,你引用的这个其实体现的是一种典型的中式思维。还有一句话是什么“陪伴是最长情的表白”。这些话都忽略了浪漫爱情中至关重要的激情成分。
单相思我个人的体验是一种躁狂态。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把精力投入学习工作会效率更高,我的诗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写出来的。
激情,听起来也是一种高能耗的生理状态。不过这确实是主观体验和个人推测。
我认为中式思维是不影响情感表达的,思维有其局限性,但是情感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原有的理性框架,交融在一起。
从这种角度来看,这两句话我觉得已经结束了热恋期和不断靠近的过程,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读后颇有同感,浪漫关系也需要理性的支撑。如果单纯生理驱动的喜欢,只能说喜欢的是对方的肉体,对对方这个人的认识是不够的。只有开诚布公的交流,才能对对方了解的更加深刻。
不过理性介入的时机确实不容易把握,正如文中所提的,如果进入浪漫关系后,双方再理性的交流,如果发现分歧太多,双方是否能够狠下心来抽身离去;如果在浪漫关系开始之前或者即将开始的时候谈这些严肃的话题,这种情况只适合双方都有意打算进一步进入婚姻关系,因为如果有一方只打算浪漫关系而不进入婚姻,理性的交流事实上摧毁了浪漫性,很可能关系刚开始就面临结束。
由此管中窥豹,目前结婚率低也许与青年对于婚姻质量要求提高有一定的关系。就我自己而言,我既想要一个浪漫的伴侣来满足我的情感需求,与此同时也想要一个忠诚的战友能够和我一起面对生活的压力,这两点分别来说都比较容易实现,但是合在一起,就太难了。
而且,目前社会现状也在促使青年理性,过去在谈婚论嫁时的理性讨论逐渐前置到谈恋爱时期甚至恋爱开始之前。由于我本人把恋爱作为婚姻的前置,因此我在谈恋爱之前,甚至要扪心自问,对方是打算谈恋爱,还是要和我进入婚姻。如果对方只想谈恋爱呢,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直接导致我连谈恋爱的勇气都没有了。
补充,我认为对我而言,问题的死结就是浪漫关系的二重属性,既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关系;但对某些人比如我,又是理想婚姻关系的前置。既有感性的冲动,也时刻面临自己内心理性的拷问,我很难接受谈恋爱后对方不愿意进入婚姻,而是只想相互获得情感慰藉。感觉自己是病态的心理,却又不知道如何改正,结果导致我非常渴望浪漫关系的同时,却极力避免甚至逃避进入浪漫关系,不愿意面对不完美的现实。
稍微更准确地说,这里面还有稍微更复杂的机制。单纯生理驱动的喜欢,可以说喜欢的是肉体;不过情感驱动的喜欢甚至爱,一般来说喜欢或爱涉及到了对方的精神世界,不需要理性参与也是如此。但是这种情感本身对对方精神世界的涉及可能是理想化的或片面的,虽然这足以维持浪漫关系,但对婚姻来说是不够的。所以才特别需要理性干预。——总之,在生理驱动(动机)和理性之间,还缺了一个情感的环节。
如果对方只想谈恋爱,这个情况理论上来说确实很棘手。但是在现实操作中,一个不愿意投身婚姻的人可能一开始就会把这件事标榜清楚,因为这是一个比较特别的特征,而且在谈恋爱前(约会阶段)应该也可以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弄清楚对方对婚姻的一般态度。
我很赞同您的观念,也就是浪漫爱情要前置并且渴望进入婚姻。但是在现实操作中,我觉得是很容易搞清楚对方对婚姻的态度的,所以我觉得不必对这个有担心。
我也觉得这是个死结,如果一个人看重浪漫爱情,也许更难以做出因为那些理性因素而需要从一段关系中抽身的决定,但不抽身并不意味着忽视那些理性因素,结果就逐渐让这段关系去浪漫化,消耗一番才最终破裂。
不太能理解你确切指的是什么,但我感觉事情可能恰好相反。如果一个人看重浪漫爱情,那么这个人理所应当更有可能从一种不存在浪漫爱情的亲密关系中抽身,当然这里不是说只要浪漫爱情中的激情成分(爱情三角理论)退去后就要离开。唯激情论是不好的。
日本那个电影《花束般的恋爱》里面,女主角显然是一个看重浪漫爱情的人,而一旦她察觉到没有浪漫爱情了,她就要离开。男主角不一样,这时候他已经陷入了彻底的工具理性思维,就是觉得男人要努力赚钱准备养家糊口,而丝毫不去关注女主角的情感需要。我觉得女主角的选择是正确的。
巴菲特将婚姻视为人生重大决定,确实很有道理。婚姻不仅是情感的结合,更是生活的共同体。文章提到的婚前理性交流很重要,但婚姻中还有很多未知和变数。如何在婚姻中保持自我成长,同时维护好关系,是我们一生的课题。